导读 : 机会只眷顾有准备的头脑——法国微生物学家路易·巴斯德(LouisPasteur) 詹姆斯·艾利森(JamesAllison)身上既有杰瑞·加西亚(JerryGarcia;感
更让他欣喜的是,这里不仅完全没有教学和行政职责,而且拨款也很充裕,足以用来研究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T细胞。
“那是科学史上的重要时刻,因为我们对免疫系统知之甚少。”他说,“由于疫苗的缘故,大家都知道人与体内有免疫系统,但没人清楚细节。”
没人知道T细胞最初是如何识别病态细胞的。目前,我们只知道T细胞会杀死生病或者被感染的人与体细胞,但T细胞如何“看见”生病的人与体细胞?如何识别细胞表面特殊的外来病态细胞蛋白(或者说“抗原”)?我们不得而知。为了解答这个问题,艾利森阅读了他在这方面能找到的每一篇论文,就连这些论文中引用的其他论文,他也没有放过。
关于T细胞如何识别抗原的理论有很多。大多数观点认为,每个T细胞都有一种独特的受体(细胞表面具有特定结构的蛋白质),能识别病态细胞表达的一种特定抗原,就像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
这个理论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没人真正发现那些受体。如果它们存在,数量应该不少,散布于从T细胞表面探出的、尚未统计的蛋白质之中。
几家实验室认为,它们类似于适应性免疫系统另一个成员的蛋白。那个成员就是“看见”抗原的B细胞。
但艾利森认为,上述观点很愚蠢。他不认为T细胞只是杀手版的B细胞。他认为,如果T细胞存在,且不同于B细胞,那么这些不同点才是重点。
B细胞和T细胞都是适应性免疫系统的一部分。它们看起来很相似,就连光学显微镜都无法区分,这是它们长期未被发现的原因之一。其实,B细胞和T细胞是不同类型的免疫细胞,以不同的方式识别和攻击外来或非自体的细胞。
不管是什么,如果能找到它,那么从理论上来说,就可以操纵它。控制T细胞受体,就可能控制免疫系统以什么作为消灭对象。这对人类意义重大,无论是谁作出这一发现,都会声名大噪,甚至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奖。
克隆T细胞受体蛋白基因的竞争异常激烈。艾利森说:“大家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我会复印大堆资料,然后去研究。”他说。艾利森希望更好地理解T细胞受体,但他觉得,学术期刊上写的那些东西不太对劲。
“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要么是他们错了,要么是你错了。”艾利森笑道。他最初以为是自己错了。
“我想,‘我真是个傻瓜。这都不明白’。”艾利森说,“但后来,我心想,‘不,他们才是傻瓜。他们根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于是,他会开车回到图书馆,复印另一堆资料。
所有的阅读和思考在某一天晚上被串在了一起。当时,艾利森正在休斯顿听一位免疫学家的讲座。突然之间,灵感乍现:如果能想到一个比较B细胞和T细胞的方法,设计实验来对比二者,让它们表面的大量蛋白彼此抵消,那么没有被抵消掉的分子应该就是受体。
这就像在一个干草堆里寻找一根针,他的想法是点燃干草堆,然后从灰烬里筛查。按照艾利森的说法:“把它从杂草中挑出来。”不管剩下的是什么,那就是他要找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