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 百年不遇的大封锁 2020年4月7日,美国的新冠肺炎疫情正处于大爆发阶段,一位住在科罗拉多州丹佛市的老朋友赵穗生教授,在微信群里发了一则让他很感伤的新闻:位于丹佛市中
四、对新自由主义步入历史终结的预测。
很多社会评论家都认为,新冠肺炎疫情将给过去40年盛行的新自由主义的棺木钉上最后一枚钉子。左翼批判学者纷纷指出,新冠肺炎疫情将新自由主义的贻害暴露无遗。为了让资本拥有者享受短期利润极大化,过去40年以市场的优越效率为名,将国家能力逐步掏空,在全球化旗帜下,许多国家经历了产业空洞化,构造了一个极为脆弱的金融结构,每一次危机爆发都依赖国家出面抢救。在新自由主义发源地的美国与英国,政*府对防疫与公卫体系的投资严重不足,公共产品属性的新疫苗研发已沦为制药集团的牟利工具;行政官僚体系的专业能力全面下降;大多数基层劳动者都陷入贫困边缘,缺乏工作与收入保障,普遍欠缺承受经济风险的能力。
在过度市场化的美国医疗体系中,以利润为导向的医疗集团都听命于一批拥有MBA(工商管理硕士)学历的专业经理人(而不是资深医学专业人士)。他们最重视的是财务报表,而不是维护病患健康或保护医护人员。在疫情爆发高峰期,许多美国医院的第一线医生护士,严重缺乏专业防护装备,由此导致出现极高的医护人员感染率。
这场危机也导致资本主义体系出现有史以来最严峻的经济萎缩,各种市场机制都失去功能。美联储为了缓和股市的极度恐慌,推出无上限的债券回购计划,把自己的资产负债表在短短几个星期内扩张了四兆多美元。金融市场的正常资产定价机能全部失效,逼近零的长短期公债利率也完全失去指标意义。曾经是新保守主义阵营大将的福山,在接受法国《观点周刊》的采访中承认,新自由主义已死。他判断新冠病毒危机会促使西方社会重新找寻社会保障和国家干预之间的平衡。他说,我们将回到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自由主义(或称为镶嵌自由主义),即市场经济、对私有财产的尊重,以及通过干预手段减少社会及经济不平等的高效国家三者并存。全球大流行病再次表明,一个强大的国家是必要的。
应该如何来评断上述这些对“后新冠病毒世界”的各种预测呢?客观上来说,这场大疫情给各国经济与社会带来的各种短期冲击都已经陆续浮现了,但危机究竟是否会给世界秩序带来永久性的改变,或扭转人类历史发展的方向呢?
任何一场大流行病的爆发都不是这种病毒天然本质(如感染途径、传播速度、发病率或致死率)的单纯展现,而是这种流行病的天然属性与特定社会条件的互动结果。要回答这场新冠病毒大流行是否会将人类历史带入一个新的时期,我们必须把这场“庚子年大疫”放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的结构、制度与文化脉络之中,以及放在疫情爆发前已经形成的历史发展趋势之中来进行分析、推敲与判断。
梳理新冠病毒大流行的历史脉络
从历史对照的角度来看,尽管新冠病毒大流行最后导致的感染与死亡人数规模(无论是绝对数值还是相对比例)会远小于“西班牙大流感”,但当前的全球疫情所造成的短期社会经济冲击,肯定会超过一百年前的大流感。原因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