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 01 第一次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我就觉得无比震惊。 在湖北咸宁,有一对新人正在举行婚礼,忽然间有一位穿着婚纱的姑娘闯了进来说自己才是这场婚礼的新娘,已经怀上了新
红玫瑰是他的欲望,“他喜欢的是热的女人,放浪一点的,娶不得的女人”,她兼具成熟女人的身体,带给他极致的肉欲的快乐,又如同一个未成年的女孩一样,痴迷着他身上的一切。而她是别人的妻,几乎是一个最自由的女人——不需要自己为她负责。
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最不想负责的渣男,他无法抵抗她的吸引,想要独占她的心,只和她厮守在一起,又担心自己终将被社会所不容,所以极力劝阻自己:“是她的身子在作怪,男人憧憬一个女人的身子的时候,就关心到她的灵魂,自己骗自己说爱上了她的灵魂。”像许多男人一样,总是认为,虽然管不住自己的下身,总还能管得住自己的感情。
白玫瑰是他的理智,他知道自己要娶一个身家清白受过教育门当户对的女人,她是要照顾自己家人的,是不能叫自己操心的,是不能对不住他的。他要打造一个能自己做主人的,能有尊严有体面,能让所有人都赞赏他的世界,哪怕有一点小小的牺牲,但男人不能为女人给磨灭了志气——女人总还是有的,红玫瑰总还是能找到的。
这个理性的他看起来充满了说服力,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得井井有条,他不追求爱情,追求务实——可这也没有犯罪。他期望得到所有人赞赏,要被人看得起,害怕卷入不名誉中,这也不过就是普通人的抱负与庸懦而已。他选择了白玫瑰,顿时就成了一个充满了说服力的男人,因其普通寻常,而变得有说服力。
那个时代的男人大概总是这样将自己的欲望和理智分开来,并对应地将女人的欲望与德行分开来。红玫瑰是热烈的、适合恋爱的,也总是将“爱”做得很好。而白玫瑰是贞洁的、照顾家庭的,她们在“爱”上做的好不好是不重要的。因而红玫瑰是一寸寸活的肉体、欢喜的灵魂,得到男人的渴求却得不到尊重,而白玫瑰则是雾一样模糊的白板,她不需要被爱,不需要被了解,她只是被当作了敬重的妻而已。
因为男人的需要而被定义的白玫瑰或红玫瑰,或许并不是她们本就如此。我想,红玫瑰不是慢慢变成了蚊子血,是当振保将红玫瑰想象成妻子,她不是贞洁的、不是安全的,她的热烈就是难以防止的出轨、她的天真就是让他操心的风险,她因而是不合格的;白玫瑰也不是慢慢变成了饭粘子,是他偏偏选择与自己渴望的女人完全相反的类型,又想要从她身上寻找热烈的情欲、天真的迷恋,他失败了,她因而也是不合格的。
整个故事画外音都建立在振保的视角上,但它在无声之处却让你发现,红玫瑰也好,白玫瑰也罢,不过都是男人的自我陶醉而已。对振保而言,白玫瑰是贞洁的妻,可她在得不到丈夫的爱与尊重之后,也会找到支撑自己继续生活的养分,她不是贞洁的妻,她也会出轨。
红玫瑰离婚了,振保没有和她在一起,对振保而言,红玫瑰就成了记忆里一抹朱砂红,他觉得她难免是要吃苦头的。然而红玫瑰又爱上了一个人,结婚生子,振保再度遇上红玫瑰时,她坦然豁达,平静得像是不会再被打倒,而他才是哭泣流泪的那个。他名望地位都有了,可面对她又好像都是一场空。她是懂得爱的,爱过也被爱过,此刻心满意足。而他一路聪明地做着选择,在女人堆里打滚,却不懂得爱,他委屈自己一无所有。